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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奏曲 Brødre (aka Brothers) (2004)
這是一部丹麥片。劇情大綱是一對兄弟,性格迥異,哥哥是講求紀律的職業軍人,愛家又有責任感。弟弟遊手好閒,脾氣火爆而且剛出獄。哥哥在一次任務中遇襲失蹤,大家都認為他戰死了;軍方甚至已經發出了殉職聲明及褒揚令。於是,哥哥的家庭,包括妻子及兩個女兒,一下子從幸福快樂的天堂,掉進了破碎傷心與無助的地獄。除了親人之間(弟弟、哥哥的妻子和哥哥的女兒)因為痛失摯愛而相互安慰、扶持以外,同時這個遽變也激發了弟弟的責任感,慢慢地負起了幫助和照顧哥哥的家庭的責任。就在大家慢慢走出了傷心,弟弟跟哥哥的妻子之間的感情好像也要開始產生 "質變" 的時候;當觀眾開始在想,"好吧,活著的人是總得要活下去啊" 的時候,哥 哥 活 著 回 來了!那麼,哥哥一家人能再回到過去溫暖幸福的生活嗎?而另一方面,蛻變了的弟弟,對照戰場歸來性格改變了的哥哥;個性變得陰鬱、情緒不穩、像個未爆彈,現在觀眾覺得弟弟比較好了!怎麼辦?故事會怎樣發展?結果到底會怎樣?
我剛才沒有提到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他原來是被派去阿富汗援救人質的。結果自己反過來變成了人質。後來還跟他原來要救的人關在一起。電影裡有讓我們看到哥哥的遭遇,包括對妻女的極度思念、遭遇人性邪惡的考驗,以及/造成 最後性格的改變。
這是一部充滿驚奇的電影。不是好的那一種,所以中文才叫做變奏曲吧,重點在 "變奏";大家的人生從此都走了樣!哥哥在被俘時的遭遇,演繹的是人性在無望中如何找希望 (靠著對家人的想念還有愛),還有在遭遇惡魔的考驗時會如何反應(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一樣的反應;或者都會作一樣的事)。弟弟跟哥哥的妻子之間感情的微妙變化,(在一開頭時幾乎是彼此厭惡的),是另外一個重頭戲。至少我是這麼覺得。電影似乎指出一個人性的 "怪異" 的地方。觀眾你,有沒有想過,你(第一人)對於別人(第三人)的認識可能是透過別人(第二人)的眼光,而不是你自己的認知。以電影來說,哥哥的妻子對於小叔的認識,跟弟弟對哥哥的妻子的認識,其實都是透過哥哥的眼光,所以,當有一天哥哥不在了,讓他們有機會直接面對的時候,其實對對方的感覺會不一樣。因為 1. 現在他們之間沒有第二人,再沒有第二人的詮釋或者緩衝,而且,2. 還有一種情況是,現在再沒有第二人作為對比!
進一步說明,第一點或者也可以說是親疏關係的距離.舉個例子,第三人如果捅了漏子來找你(即第一人)來幫忙解決,那是你跟他的問題,你要怎麼幫,要不要幫,那是 你 的問情。可是如果他找的是第二人,那便是第二人的問題。於是你(即第一人)是不是很自然會為你的第二人 "抱不平";這個第三人為什麼這麼麻煩?換句話說,是因為第二人跟第三人的親疏的對比。其實如果第三人找的是你,那麼他應該叫做第二人。
第二,對比的突顯效果。弟弟真的這麼壞嗎?"遊手好閒" 或者也就是 "無拘無束"、"自由自在" 的生活?而無論是哪種說法,我們其實還不知道他夠不夠有愛心,"會不會為家人挺身而出",甚至是 "到什麼程度?"
第三,算是第二點的延伸,弟弟只是沒有機會,或者不需要他做什麼,例如對於父母,因為哥哥都做了。這個是形勢的變化。很多事只是需要有人去做,不會甚至不需要同時大家一起做,既然有哥哥做了,情勢就是並不需要弟弟做什麼.
對於這些,對比也好,形勢也好,有什麼是人可以做的嗎?人可能超脫這些嗎?要說這部電影啓示了什麼,我想,還是觀眾自己的體會。這部電影有一個特色是,它沒有評論對錯。它也沒有懲惡揚善。但是,它告訴我們,人最終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。不管是、非、對、錯,總之,接下來你會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。這於是回應了電影的一開頭,哥哥去接弟弟出獄,在車上要求弟弟去向他的受害人道歉。有始有終。電影的最後,雖然大家的人生都不一樣了,但是在電影的意旨上,卻是前後一致;回到原點:最終,你得為你的行為負責。
如果問我是否推薦這部電影,唉,要說推嘛,好像有點遲疑不定。但是話說回來,如果不推薦,那又何苦寫這麼多?這樣說吧,這並不是我喜歡的電影類型,我還是喜歡那種皆大歡喜的,再不然就是笑到噴淚的。但是,這部電影,對人性的描寫,確實是...還滿...刺激思考的。
啊對了,這部電影基本還是相信人性本善的,雖然它可能會質疑人性是否禁得起考驗。
剛才發現網路上竟然還有當時配合在台上映的中文官網,實在太神奇了,有興趣不妨看看:
http://www.atomcinema.com/brothers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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